隔天,我是被Kenny的鬧鐘吵起來的。正當我迷迷糊糊推開被子想起身時,Kenny阻止了我,逕自伸長手把鬧鐘按掉。
「欸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把鬧鐘按掉,吵醒妳了。妳繼續睡吧!昨晚妳太晚睡了,再補個眠吧!」
「可是我第三節……」
「我已經叫陳阿嘉幫妳跟老師說了,生理痛。」Kenny把手枕在後腦勺,側躺著看我。
「阿嘉?那她不就知道我們兩個……?」天哪!我要怎麼去上課?
「安啦!沒經過妳同意,我才不會跟陳阿嘉透露關於妳的訊息勒。我跟她說妳生病了,要帶妳去看醫生。」
「她相信了?」我懷疑。
「對啊!還叫我要盯著妳吃藥。」Kenny賊笑,我相信阿嘉在學校一定剛好打了個噴嚏。
「可是我又沒生病,去哪生藥出來?」說謊果然是不好的行為。
「有啊!妳的病叫做一言難盡,我就是妳的藥啊!」Kenny向我靠近了一些。
「妳?有病吧!」我把Kenny推開些。
「那妳就是我的藥啦!」Kenny笑著拍起手。
就當我想揮開Kenny得意忘形的手時,一陣手機鈴聲大作,是我的手機。
我趕緊從被子裡鑽出來,撈起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陳阿嘉來電。
「怎麼辦?是阿嘉打來的!我要不要接啊?」
「接啊!幹嘛不接?」Kenny轉為平躺。
我看Kenny一臉平靜,只好硬著頭皮接起來。
「喂?」
「欸小蕙啊妳好一點沒?要不要我去宿舍看妳?我跟妳們那層樓的幹部很熟喔!」
「不……不用啦!我好很多了,下午就會去上課了。」當我在跟阿嘉講電話時,Kenny有一搭沒一搭地爬梳著我的頭髮,順手撩起一撮戲謔似地靠近我的鼻子。
「欸很癢啦不要鬧了!」我甩甩頭,躲過Kenny的攻擊,同時驚覺自己沒有先拿開手機。
「小蕙?妳在跟誰講話?Kenny喔?她還在妳旁邊嗎?」阿嘉的聲音隨著疑惑的語氣從手機傳來。
「沒有啦是妳聽錯了,我要進電梯了,先掛電話喔!我們下午見。」急急忙忙掛斷電話。
「我明明就在妳旁邊,說謊的小孩鼻子會變長喔!」趁我還在對著手機平復心情時,Kenny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欸妳幹嘛靠這麼近啦!先說謊的人是妳好不好,我是在幫妳圓謊欸!」我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喔?那我是不是該好好感謝妳啊?」Kenny拉過被子。
「欸妳把被子拉走我蓋什麼啊?」當我奮力一拉,移動的不是被子,而是我自己。
Kenny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起來,我立刻有一種發燒想去掛急診的感覺。
後來我還是去上課了,Kenny把她之前沒吃完的感冒藥塞給我當成障眼法,我還記得在停車場,在跟Kenny做最後的無力抵抗。
「妳確定這樣有人會相信?」
「陳阿嘉不是人喔?」
「只有她相信有什麼用?」我無力。
「至少有人相信啦!」Kenny拍拍我。
「好啦好啦!不跟妳說了,我要去上課了。」晃晃手中的感冒藥。
「欸妳忘了一個東西。」Kenny叫住我,在我轉身後,她準確無比地在我臉頰旁邊親了一下。
「幹什麼啦!」我彈開,雙眼瞪大。
「沒什麼啊!牡丹花下死嘛!」
「誰跟妳牡丹花啊!」
「我又沒說誰是牡丹誰是鬼啊!好啦!我去上課了,妳晚上上班小心,下班打給我,我去接妳。」
「哼我又不是無家可歸,我可以自己回宿舍。」
「那算我無家可歸好不好?記得打給我,掰!」
※妳的懷抱就是我最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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