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剛印出來的成果報告書,抬頭往學校的方向看一眼,終於快掙脫了。像是說好似的,手上工作無預警地跟著離開,也好,至少不是能力不好,而是年齡太小。
早在暑假結束就順勢結束專題,就算已了無壓力,卻還是要給自己新的挑戰,也因為我們後期製作了市場調查,讓專門從企管系請來的系主任能給予更多寶貴意見。雖然下台後,指導老師轉述的話讓我們一笑置之,為人處世還是不要以偏概全的好。
要感謝的人很多,但不包括提供場地的主辦方。畢竟一年多的努力差點栽在場地上,幸好急中生智,才算是解決這個專題前一天產生的問題。實在建議主辦方可以看《小時代1》,學學人家宮洺跟顧里是怎麼安排Plan B的。要不,學學我們,我們至少準備了五個Plan來對付你們安排的場地。
專題結束後的閒聊,很喜歡組長臨時起意的比喻,不過就是核廢料,擺著本身又沒好處,何不丟到外太空去?相處剩不到幾個月,畢業後可能還是各分東西,我總是大量接觸到人,卻跟每個人的緣分都太淺,也許這也跟我逐年淡漠的性子有關。得到就是失去的開始。
專題結束兩天後,陸續接到可能不是很好的消息。尤其在我又重新讀完《台北爸爸紐約媽媽》後,接到爺爺的電話。因為爸媽的關係,我將近一年(也許更久)都沒看過他了。電話裡,爺爺的聲音不如往年般硬朗,上回好不容易拿到我電話後,遲疑到現在才打給我。晚上下班時被櫃台通知手機一直在響,回撥後才知道爺爺根本就不知道我現在都是晚上打工,直說著不知道他的電話不知道有沒有存錯,因為打給我弟弟也都沒接,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情,就只是看到新聞說又有一波冷氣團要來,老人家想打電話叮嚀我注意保暖,這本來要我這個晚輩做的事情,卻是爺爺提前先做了。爺爺這樣的舉動讓我更堅信走入家庭是一件艱困的任務。先前避不見面,除了某一部分是因為母親的要求,另一部份是因為不想聽見爺爺老是將已離婚的叔叔女兒拿來跟我比較,幼時攀在爺爺機車前,被帶著去吃員林最好吃的肉圓的印象歷歷在目,但肉圓店還在,那份祖孫之情卻已被磨淡。如果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不管兩人一起或分開,關係都打定了,當初沒想到的,只能讓孩子來承擔,這樣的責任,至少現在的我還負不起。
另外,終於卸下接案公司的副編任務,雖然很擔心那些交好的記者和美編,但這是公司的考量,我再繼續陪著沉淪就是降低自己的跳板,堪為不智之舉。只是特約記者的合約打到明年九月,看來23歲生日就可以完全擺脫,如果在那時這間公司還在的話。
讀了老師的專題結束文,實在覺得自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這次專題重視的是製作過程,除了想反映現在技職體系(還有越來越多普通大學跟進)把專題「成果」當作每年評鑑「看的見」的評比對象,還有主辦方任由所有人每年被動或主動歸類到某領域裡進行專題,如果這就是跨領域,那也不過是從這個框框跳到另一個框框裡罷了,和接案公司一樣,希望至少再留三年,等大家的經歷壓得過學歷後,再說拜拜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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